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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翠这丫头倒也不笨，马上扑到张氏跟前说：“五夫人，求你救救小兰。”

    “小翠，这是怎么了？”张氏虽然是笑笑地问，但围着蓝若蝶的几个家丁却都不自觉地悄悄退到一边去了——当下人的，要连这点察言观色的本领都没有，那也不用混了！

    不等小翠开口，王管家便道：“五夫人，是小兰这丫环太不懂礼数，竟敢对夫人言辞不敬，夫人自然要好好的调教调教她，也好让她知道做下人的规矩。”

    张氏笑容一收，冷冷地道：“王管家，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？”

    “妹妹，王管家说的可都是实话。”王氏不满地说——打狗还看主人呢，明知道王管家是自己的娘家亲戚，却还这样喝斥，不是故意要给自己脸上难看么？

    蓝若蝶岂是怕事的？便也抢着说：“夫人，我可没有对你不敬，是你无故克扣我的月钱，我只是据理力争罢了。”

    王氏的脸色有点发白。只听张氏淡淡地道：“姐姐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老爷平日里都叫我们要善待下人，切不可学那其他豪门人家的仗势欺人。小兰犯了什么错，姐姐非要扣她月钱，还让这么几个家丁围着教训？”

    小翠快嘴地道：“夫人说小兰这个月生病了没干活，所以便把月钱全扣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张氏故作惊诧道：“小兰生病了么？我怎么不知道？前两天娟娟才带着她到我的醉莲阁探望来着。”

    本来小兰上吊这事，府中虽有一些人知道，但王氏下了禁口令，所以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。而知道的，慑于正室夫人的淫威，也只敢私下议论，不敢宣扬。所以现在张氏故作不知地问起来，反倒让王氏哑口无言，只强辩道：“我听下人们说的。”

    看王氏一副吃瘪的样子，张氏暗自得意，却也并不乘胜追击，只道：“既然姐姐也只是道听途说，想来作不得准，依我看来，这月钱还是该发给小兰的。免得这事传扬出去，让人说我们太师府对下人太过刻薄，堕了老爷的清名。”

    张氏这番话说出来，似是处处维护太师府清誉，其实却是句句在责备王氏不识大体，偏偏听起来又让人无从反驳。想她一个青楼中混了多年的名角，要论起心计和口才来，出身宦门的王氏自然是万万不及她的。

    蓝若蝶走到王管家面前，再次笑笑地伸出手。王管家看了看张氏，又见王氏一脸沮丧，也只好从小钱箱里数出二两五钱银子放到蓝若蝶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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