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见他难掩紧张之色,李欣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些,微微一笑:“放心,我坚辞不受,如此数番,他便松口让我做了少尹。” “少尹有二人,阿兄不过是其中之一,上头还有一位府尹。”李徽终于彻底地放下心来,舒了口气,露出愉悦的笑意,“阿兄,你们能去洛阳了!!”家人们终于能够脱离长安的纷纷扰扰,避到洛阳去了!而且洛阳可是东都,不同于均州那等偏远贫瘠之地,繁华盛景堪比长安,阿爷阿娘定然不会觉得难熬。更何况,又有兄嫂和寿娘与他们作伴,能尽享天伦之乐—— 他今生所求,终于成功了一件!即使不得不再度与家人分离,只要知道他们在洛阳过得安稳,那他便已是别无所求。至于自己,有挚友、堂妹相伴,又可暗中潜伏,对付跃跃欲动的敌人,当然也不可能觉得孤寂。 “是啊,我们能去洛阳了……”李欣却并不像他那般欢喜,反而低声叹道,“而你呢?” “我孤身一人,自保并不难。”李徽道,随即提起了杜家之事,“杜娘子尚需守孝半年,倒也算是机缘巧合了。如今看来,我的婚事推迟亦是天意,总归不会在这个时候被人抓住弱点威胁。”解除婚姻之事,自然须得提前敲一敲边鼓,日后再寻个巧妙的缘由,方能不着痕迹地做成。 不等李欣皱眉,他便又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:“阿爷被封为河南府府牧,想必二世父必定也会被封为府牧,只是不知会是京兆府还是太原府。即使是虚职,京兆府府牧亦是事关重大,想必二世父定会能推则推。” “京兆府府牧便如同当年的雍州都督,地位非同寻常。尚未立太子的时候,这便是给下一任太子的封赏。而若是已经立太子——”李欣并未再多言。当年他们家阿爷便曾经担任过雍州都督,由此也助长了他的野心。圣人曾经目睹过兄长们的夺嫡风云,自然不会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。 “但太原府是龙兴之地,当年叔父又被封为晋王,对他而言同样意义重大。”李徽道,“不过,被封为太原府府牧,也总比京兆府府牧好些。” 李欣颔首:“过几日叔父大概便会下敕旨,到时候便知道结果了。”说罢,他看了李徽一眼,有些漫不经心地问,“王子献什么时候到?你带他去见阿娘之前,先让他来见我,我也有话想问一问他。”此前他对王子献一直颇为提防,总觉得此子深不可测,极有可能危害阿弟。但仔细想来,也唯有这样的人,方能提早洞悉那些阴谋诡计,方能保护自家弟弟——当然,前提是,他绝不会背叛。 李徽并不知自家兄长的心思,颇有些意外:之前兄长对待挚友的不善态度还历历在目,如今怎么主动问起来了?“怎么连阿兄也想着要见子献?他前两天刚派人传信说,会在九月下旬赶回长安。到时候我不方便去迎他,只能在藤园等着。若是他回来了,我定会派人禀报阿兄。” 李欣点了点头,便放他离开了。 重阳节之后,朝廷明发敕旨,改雍州、洛州、并州为府,封越王李衡为太原府府牧,濮王李泰为河南府府牧,京兆府府牧暂时从缺。三位府尹则暂时由原先三州的刺史升任,朝廷另外派遣少尹辅佐——其中,嗣濮王李欣任河南府少尹,淹没在了众多任命当中,并未引起太多人的瞩目。而嗣越王李玮由金吾卫的果毅都尉,转任京兆府某一中等折冲府的折冲都尉。二人皆受命在两个月之内到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