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怪咖与冷美人-《北漂新青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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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:“非常年代,美学家高尔泰先生在夹边沟接受劳动改造时,仍然无法停止思考和写作,他的言行在当时无异于玩火。他后来回忆说:‘除了玩火,我找不到同外间世界、同自己的时代、同人类历史的联系。我需要这种联系,就像当初需要寂静与孤独。写起来就有一种复活的喜悦。’我深深理解这种‘玩火’行为的喜悦感,它根植于人性深处,是股不可摧毁的欲望。就是这股欲望促使我写作。”
庄教授满意地微笑着点了点头,冷美人方笑仍然面不漏任何表情和信息。
近距离看到副主编朱真,跟传说的一模一样。鼻毛发达,鼻孔里面施过肥,长出了两根麦穗,见到便想问一句:“哥们儿,为什么不剪剪你的鼻毛?”我忍住了没问。
他正一脸不屑地翻着我的文章,问:“你文章的观点你觉得能代表谁吗?”
我朗声说:“我不代表某个群体,我所有的发言仅代表自己。我自己爱做的事,说爱说的话,并在自己的经验内认定这些事和话对亲人、土地、空气、自由是某种正义的伸张,这便构成了我写作的全部价值和对理想的所有憧憬。”
庄教授又是意味深长的微笑,似乎在给我鼓掌。
朱真打着让我极度反感的官腔说:“我告诉你吧,你谁也不能代表,你就是发发牢骚而已。而且作为我个人来讲,是很不喜欢你这样的文章风格,你这样的作者我见多了,太不自量力。我建议你以后别写了,浪费笔墨。”俨然像领导在训斥手下。
我意识到这越来越不像面试,而像审讯。
大学学生会和某些社团的干部丝毫不亚于技术官僚,学生社团里那些颐指气使的学生干部比苍蝇还要卑微,年纪轻轻便学会了尔虞我诈,这是某种文化对人的异化。
后来我亲眼目睹了这些人为竞选而实施的暗箱操作,更加坚定了不与这类人谋的信念。再到后来,我发现,象牙塔的肮脏和可怕,何至于此。
面试到尾声时方笑脸色不好看了,想来是对朱真文人相轻的鸡肠小肚有怨气。
她说:“就这样吧,我们大致了解你的情况了。简历我们留着,等我们的消息。”说完千娇百媚地莞尔一笑。
据说这叫朱真的在某某日报上发表过几篇评论文章,自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,李白、苏轼的文采都屈曲于他,拽得不得了,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。
我找到他那几篇文章,看了一点差点把昨晚吃的鱼香肉丝吐出来,立即把报纸扔到了垃圾桶里。
中国传统读书既**又自恃清高,干尽偷鸡摸狗、寻花问柳的坏事,还觉得自己握瑜怀瑾、冰魂雪魄,纯洁得不行,文章牛逼得不行。
先前听人说,他是某报社社长的儿子,杂志社的人暗地里都叫他真猪。
面试完后走出文学院,听到旁边两个男生在讨论刚才的面试。
一个说:“这女主编太性感了,叫起来一定浪啊,面试那会儿哥下面一直硬着,真想把她按在桌子上狂干一番。”
另一个人更加**地说:“我操,东京热教师系列吗?我喜欢。”
万物生长的燥热季节,意淫仿佛路灯的暧昧光线,再亮,但那终究不是太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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