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人阵嗜血 地阵血冥-《一剑浮生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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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时张水衣玉手变幻着奇特的手势,默运山水诀,刹那间她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,好似化身山岳,厚重巍峨,临近几人惊异地感受到一种压迫。只见玉掌间有流动的气流,气旋越来越大,慢慢膨大,似是一方乾坤,如渊如海,周围的雾以明显的速度开始想水衣双掌间汇聚。

    张水衣恰时变幻手印,大量的雾朝后方飘去,不稍片刻,气势愈发雄浑,那白雾就像奔腾的云海,滔滔向后方狂涌而去。不到一盏茶的功夫,方圆十丈的雾都淡薄得几乎消匿,而阳光照射的地方也越来越大,莫忆和张水衣见状也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大家快向那边靠拢!”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叫道,一听竟是子虚真人的声音,众人忙慌张地向张元宗四人靠拢。待众人沐浴阳光后,慌忙转身望去,十丈之外仍旧雾霭缭绕,隐约可以看到地上残肢断臂,血流成河,而那嗜血魔头却消失不见了,难道那真是地狱凶鬼,怕了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。

    死里逃生,众人心中同时闪现了这个念头,不由松了一口气,绷紧的神经顿时虚软下来,可四顾望望又是满心悲戚,竟然只剩下不到百人。

    众人默然不语,担心这竹林再杀出什么妖魔。秦少游走近道:“张兄,你们没事幸甚幸甚。”张元宗微笑道:“秦兄,毫发无损,果然是福缘深厚之人。”这时子虚道:“多谢几位,这一杀生大局多亏诸位破解。”张水衣不喜道:“不知何人自诩神仙一流,夸下海口要保众人无虞。到头来不过是坑蒙撞骗,害得多少人在此丧生。”

    张元宗轻叱道:“水衣不得无礼!前辈,舍妹年轻识浅,切勿见怪。”子虚不以为意道:“无妨无妨。”张元宗问道:“前辈,对于现在的处境可有高见?”子虚思虑半刻道:“此处是一阵法,名为三才杀阵,此阵本不高深,然今天其威力绝伦,杀伐逆天,老朽断言此阵乃是变阵。”水衣不忿道:“此处是一阵法,还需要你说,胡扯什么变阵。”

    子虚面不改色道:“变阵和定阵是阵法的两种分类。江湖所说奇门遁甲之术,乃是用物布势,把物品材料按照特定的方位放置,形成奇妙力量,围困或截杀陷入阵中的人。阵法一旦摆成,只要不损坏,就有莫测的力量,但是这种阵法规则固定,除非布阵之人算无遗策,布局精妙繁复,否则普通阵法只困得了一时,免不了阵破,这就是定阵。”

    接着有人问道:“那变阵又有何说法?”子虚继续道:“变阵之术世所罕见,江湖中几乎难见其真颜,懂得变阵之人无不是具有神鬼莫测之能,横行江湖轻而易举。定阵一旦布成,不需要布阵之人守阵,就可发挥威力,而变阵却是需要布阵者守阵,布阵者可随时改变阵中的势,使得阵法就像一个有生命的高手。”

    “少有人能根据阵法的规则来揣度变阵的变化,这就是其可怕之处,有一个隐藏的高手操纵自然的力量,谁可力敌。陷入变阵,几乎就是陷入死地,难以破阵脱困。三才杀阵能有今天这样的威能,我断定这是一个变阵,有人在随时改变阵势,使其威力成倍增大。”

    有人惊慌道: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如今我们陷入阵中,走不出去,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。”子虚道:“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,世上没有什么是无瑕无垢的,变阵虽然惊世骇俗,但不是没有方法可解。张公子,刚才诸位破了三才杀阵第一杀,想必知道破解之法?”众人齐刷刷盯着张元宗,暗道这年轻人不显山不露水,江湖中也未听过其名,难道是名门大派的高手不成。

    张元轻笑道:“前辈高看我等了,在下只知无论做什么,做到极致,皆可叱咤乾坤,如若有一绝对实力的高手,强过此阵之威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此消彼长,这杀阵亦可破之。”秦少游恭维道:“张兄,高见。”张元宗道:“这道理诸位皆知,见笑了。前辈是高人,可另有破解之法?”

    子虚道:“诸位皆是为神兵而来,这三才杀阵凶险异常,老朽始料不及,也没有力保诸位的万全之策,有心人可继续前行,见招拆招,搏一搏气运。如若就此退回,老朽到可助各位脱困。现在,老朽就为诸位布通返回的阵路。”子虚仔细观察周围的阵势,然后在地上认真推演,众人拥堵围观,却看不明白那些线条代表什么。

    半柱香之后,子虚指使秦少游在东西南北四方各砍去了九根竹子。接着,众人惊诧地发现竹林的浓雾慢慢变淡,最终消匿无踪,来时的路清晰了起来。子虚道:“现在只要按照原路返回,诸位就可回到游龙镇。”一想到刚才的杀戮,大部分人皆有退避之心,三才杀阵第一杀就如此凶悍,谁知后招是如何惊天动地。

    顿时仅剩三十余人愿意继续前往,其余众人皆纷纷动身返回。张水衣微声嘀咕道:“这老头儿刚才干嘛去了?!”张元宗听到此言轻声笑道:“稍后你自会明白。”张水衣一怔忙追问明白什么,但是张元宗但笑不语。

    众人又开始出发,一路上打起十二分精神,暗暗戒备,生怕这第二杀突然冒出,只怕又是一场灾难。张元宗、子虚几人无奈被众人拥护在最前面,张水衣顿时埋怨道:“真是好计算,拿我们做挡箭牌,真想轰走他们。”

    子虚敛去笑容,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,正声道:“天意不可违,福祸降临挡都挡不住,勿以眼前处境来揣度将来祸福。”张水衣娇叱道:“老头儿,你又神神叨叨了。”子虚毫不介意地大笑起来,张元宗无奈地摇摇头,这小妮子真是藏不住话。

    一行人开始向幽深处前进,竹叶墨绿,层层叠叠,行至一炷香的时间,先前那血腥场景已杳无踪迹。“咦?”水衣轻声道,众人皆停住面露惊诧之色,只见前方豁然开朗,直径三十几丈的圆形阔地出现在眼前,天光缕缕如丝绦。

    众人犹疑进入,只见中心地带有一孤零零的石亭,石亭周遭是不知名的矮小灌木,开着鲜艳的花,娇艳芬芳,谁都想不到这个地方竟有这么一处地方。待众人走近,发现亭中有一石桌,桌上方有一狭长的木质盒子,顿时众人心中不由一跳,陷入沉默之中,两眼精光迸射,左右扫射,隐隐戒备,难着盒子里就是那神兵?

    本以为要经历第二杀、第三杀的生死,谁知惊喜来的如此突然。此时,众人回过神来,来到此处有三十余人,皆不是易相与之辈,看来势必有一场争斗。众人相互警惕地瞟向周遭的人,生怕与神兵失之交臂。

    周围的花在阳光下更加柔和,安宁,香味馥郁,像是被竹海环绕下的府邸花园,然而众人之间绷紧的氛围与之格格不入,众人都在等待时机,谁也不愿做那出头鸟,成为众矢之的,大家僵持着,压抑得空气似乎也铅重起来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人群中突地飞出一块石子,向石亭激射而去,力道极大,刹那间“砰”声发出,盒子被撞落在地,众人紧绷的心弦由此而断,皆纷纷飞掠而去,唯恐落后于人,失去机缘。张元宗静立原处不动声色,莫忆、水衣、四儿,连秦少游也跟着子虚,围着张元宗未参与争夺,那个望江楼的伙计板儿也嗫嚅地站在他们身后,好奇地张望着石亭方向。

    刹那间,一青年男子棋高一着抢到那木盒,心中暗喜还未起,紧锣密鼓的拳掌刀剑向他招呼过来,皆不遗余力欲置其于死地。转瞬间,木盒易手,青年男子狂吐鲜血,不知真是伤得如此严重,还是憋屈的难以忍受。

    小小石亭开始了刀光剑影,众人相互攻伐,江湖喋血之人皆是心狠手辣之辈,招招夺人性命,前一刻拳影重重似可开山,胸骨断裂之声迸起,后一刻一剑寒光夺命嗜血,手臂落地鲜血横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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