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红尘之泪-《色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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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都伤势严重,已经没有能力使用灵术互搏,但是灵衣本身具有灵力,可以走近使用灵衣击杀对方,而宋无伤的灵衣比秦有泪的高级,也就可以轻易击杀对手。
“师妹,你不知道香泥簪的灵力多么强大,真是可惜了你的计划。”秦有泪见到师妹走到自己身边,一脸悲哀,却不是为自己,“我虽然不愿意杀人,更不愿意被杀,对你一直有戒心,留有后手的。”
一股强大的灵力从香泥簪发出,一团团泥泞凭空出现,将宋无伤围住,并不断扑击。惨叫声响起,宋无伤很快倒在地上,双目瞪的滚圆。
“妹妹,你也别怪我了,我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杀,更不愿意同门相残。你欺人太甚,我今天不得不代师父清理门户了。”秦有泪一脸悲伤,蹒跚走到宋无伤身边,举起香泥簪。但是,迟疑了几下,她还是收起香泥簪,悲哀的说:“妹妹,你不仁,我不能不义,姐妹一场,我不忍心杀你,你还是好自为之吧。”
外面喊杀声逐渐往这边转移,显然璋瓦门等红道势力,已经封不住泥属的攻势了。
“隆隆”的雷声响起,大雨倾盆而下。
秦有泪叹息一声,一脸悲哀的看向绣影:“对不起,请你配合一下,免得我误伤了女孩。”
绣影哭着祈求:“我的孩子生下来,会听我的话的,我教他别害人就行了。求求你,这是我家相公仅有的骨血了。”
“我不能为了一个转世战妖,冒险让整个泽族的人民遭殃。”秦有泪脸上显出一抹不忍之色,但是她还是咬牙说:“再说,你自己刚才也说,你愿意的。”
“那,那,如果一定要死一个,请你将男的留下吧,好给我家相公延续香火。”绣影无比痛苦的祈求,“女的愿意死,可是男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呀,我已经没有相公了,不能生了呀!”
秦有泪苦笑说:“你也明白,战妖是男的,我不能放过战妖,更不能妄杀无辜。”
“战妖是男的,可是战妖转世可能是女的呀。”绣影不放弃希望。
秦有泪心底一动:“好吧,我问一下泽无忧吧。”如果证实战妖转世是女的,给绣影留下,多少算是给她的一个安慰。于是,她走到一边,从身上又掏出一个镜子,这个镜子,镜框是泥做的,镜框的外环那一圈泥还泛着紫光,不住流动。但是奇怪的是,手碰住泥,却一点也不粘到手上。
秦有泪念动咒语,镜框上的泥纷纷往镜心流去,镜心如同无底深谭一般,表面没有任何变化,直到镜框几乎整个消失,只剩下淡淡的一线,镜心忽然猛的一荡,刚才流进去的泥如同一下子全部出现一般,在镜中荡漾起来,可以看到里面是个深深的泥潭,但是镜子后面却没有任何变化。
绣影瞪大双眼,看向神秘的镜子。
秦有泪停住了咒语,镜中泥潭又震颤几下,然后镜心泥色开始变淡,出现一个苍老的女人面孔。这人,自然就是泽无忧婆婆了。
“有泪,又是关于战妖转世的事情么?”
“嗯,泽大姐,绣影怀的居然是双胞胎,请你算一下,究竟哪个才是战妖的转世?”
泽无忧淡淡的说:“不用再算了?”
“为什么?我不能妄杀无辜的。”秦有泪急了。
“是龙凤胎吧?”泽无忧苦笑,“我已经算过了。”
“那么,哪个才是战妖的转世?”
“战妖强悍,因此必定先生下,先生的是战妖转世。”
“多谢,可是战妖转世是男是女?”秦有泪可以给绣影堕胎,但是孩子一旦生下,就不是胎儿,是人了,就算明知是战妖转世,她恐怕也下不了手。再说,假如宋无伤说的是真的,战妖一旦生下,自己根本就不是战妖的对手,说不定自己反而会被战妖杀死呢。而且,这话她也是替绣影问的。
“嗯,这个我刚才推算了一下,已经有了结论,我再确证一下。”说完,她转身拿过来一个木盘,上面刻着八卦,显然刚才她使用的是奇门遁甲来推算的,“人在泽方——”
秦有泪从镜中看到,泽无忧一脸悲哀,似乎整个世界的痛苦都灌注在她的身上,不能承受之重,将她压的无比憔悴,竟然如同速朽的草木一般,迅速枯萎起来。她的血肉如同被迅速抽去,干瘪起来。秦有泪大惊失色:“泽大姐,你怎么了?”
泽无忧也感觉不对,她脸色悲哀之色无比浓郁的说:“战妖降生,带有死亡之雾、红尘之泪等保护,我力图揭开战妖降生真相,已经被红尘之泪击中,这也是命。”
秦有泪一呆;“战妖如此恐怖?怎样救你?”
“红尘之泪之下,无人可救,别管我了。”泽无忧眼眶中溢出泪水,泪水居然闪动着妖异的光芒,映出世间百态,令人触之伤神,大有举世的痛苦都在那泪水之中蕴涵的味道。
秦有泪如同醍醐灌顶,突然明白,这就是自动攻击泽无忧的红尘之泪,一旦泪水滴落,泽无忧必死,泽无忧已然无救,但是不能白死,她急忙问:“是男是女?”
“出于坎,坎地——”泽无忧比秦有泪更明白局势,她身上的灵衣蓬勃鼓动,强大的灵力灌注自身,抵抗那本非人力可以抗拒的红尘之泪。但是,等到她说出坎地之后,终于还是撑不下去了,身子一歪,倒了下去,皮肉脱离,化为泥土,倒地之前已经成了一个骷髅。那滴红尘之泪,也飘悠悠的坠落,显得更是诡异。
镜心泥潭剧烈震动起来,“噼啪”几声,居然破碎了。
秦有泪大骇,急忙丢掉。红尘之泪居然可以沿着虚无飘渺的灵力通道,毁掉她的法器,甚至可能藉着法器杀人,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。
“人在泽方,处于坎地,这是什么意思?前面一句是指战妖在泽方降世么?那么后面那句呢?”秦有泪苦苦思索中,突然感到不对,抬头看去,发现绣影居然趁她心无旁骛的时候,悄悄下了床,拖着大肚子,朝倾盆大雨中的屋外跑去,不禁大骇,“回来,你不要命了?”
“我的哪个孩子都不能被你们害了。这是我的孩子!”绣影声音中带有决绝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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