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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水之骨骇然，不敢接了。

    “有一天夜里，离云飞派的人找到了我们，我们一起将那些人都杀死了，还做出我们同归于尽的假相，跑到了一个更隐秘的山洞。第二天，附近火山爆发了，我们没有跑，在天威之下，我们都战栗了。就在那天，我做了他的新娘。

    “尽管我暗中做了手脚，他的伤势还是慢慢的好了，等到他基本痊愈后，我们发生了争执。我让他帮我杀死离云飞，扶我做火族卦主，允诺让他做四大男妃的正妃，而且保证只宠爱他一个人。他反而要我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，和他一起去水部。至于杀离云飞之事，他更是没有丝毫兴趣，他认为水火两族，已经没有值得他出手之人。他仅有交手的目标是我们八族共同的雷皇和君师，天下公认的两大高手。

    “我们争论的很激烈，谁也不能折服谁，不是同一个族的人，习性差距本来就大，何况是一向水火不容的两族？他的灵力可以水火交融，我也接近那个层次了，但是我们的性格却不能水火交融，唉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们就分手了？你自己击败的离云飞？”水之骨疑惑的问，他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“他看无法达成一致，就提出分手，各走各的路，他想的美。”离影愁目光中显出凶残的光芒，然而水之骨却看到她深藏的浓浓悲哀，“他这样优秀的男人，整个大陆找不到第二个，我怎么可能放走？我得不到的好东西，让别的女子得到，不是便宜别人了么？我欺骗他让他再陪我最后三天，那三天我对他全心全意，好得他自己都难以相信，三天快结束时他说仍然走，却被我找到一个他防备最松懈的时候打成重伤。”

    “他防备最松懈的时候”是什么时候，水之骨心知肚明，因此脊梁上冷汗淋淋。

    “接着我就开始报复这个没心没肝的男人，先把他的四肢一个个烤熟吃了，他疼得头上冷汗直冒，却一直不告饶，还尽力作出笑容。其实他只要求我一句，我就会放手，还让他做我的丈夫的。他越那样，我越生气，对他也越来越狠——”

    水之骨被她阴狠的语气和刻毒的行径吓住了，也不敢不听，就苦笑着站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“他临死前，看着他坦然的目光，听到一句简单的‘谢谢你’，我突然明白，其实我要暗算他的事情，他是知道的，也肯定有能力制住我，让我制住是故意的。他宁肯让我负他，绝不负我。他真卑鄙，用灵术击败我不算，还要在心理上击败我。”说完，她美丽的双眼中留下一串串珍珠。

    这次，水之骨从她的声音中，听出了浓浓的后悔之情，却不敢出声安慰。

    “杀了他后，我就开始对付离云飞了，轻易就杀死了她手下的高手，活捉了她，自己当了卦主。她的三千后宫，我喜欢的留下，其余的都放火烧死了。她生的子女，还有子女的配偶，女的一个不留，通通砍头，男的我亲自取舍。唯独这个从小假装疼我，后来对我一点也不留情的，亲爱的姑姑，我是亲自下手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了，卦主不用说了。”离云飞死的惨状，整个大陆都知道，“可是卦主这样做，不是得罪很多人么？离云飞耕耘多年，忠于她的人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做了卦主不到一年，我就有了一对孩子。有几天我出去了，回去的时候得知他们在火云宫被杀死，还焚尸灭迹。”离影愁眼中的痛惜真真切切，“这让我想起离云飞临死前‘会有人为我报仇’的话。可是不管我怎样拷问，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。不过我还是给他们报了仇，凡是有能力杀死火云宫宫卫们的人，以及有可能反对我的人，我全部杀死了，总数超过一万人。那次效果很好，再也没有人敢反对我了。”

    离影愁忽然冷如万年寒冰，身上杀意凛然的说，“我给你讲这些的原因，你明白吗？现在你和坎无缺处于同样的境地，需要你抉择了。你愿意进我的后宫，我封你做正妃，地位在烟如刀之上，允许你叫我夫人。这近二十年来，我还从来没有封过正妃呢。如果不同意，你就是又一个坎无缺。而且，火作诗、烟如刀都别想活，就连你在水族的亲友，我也会派人一一杀掉。”

    水之骨身上的血液立即凝固了。

    “你不应该威胁我，我不怕任何人的威胁。”水之骨脸色苍白，抬头望天，声音中也微有颤抖，却不愿屈服，“我也是水族的男人，虽然如水一般善变，却也有自己的傲气傲骨。”

    离影愁并没有立即出手，她眼中显出一丝迷茫之色：“优秀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么？是你们错了，还是我错了？”

    水之骨淡淡的说：“这是水火两族性格不同造成的，无所谓谁对谁错。不过，卦主如果给我一些自由，我是愿意，愿意侍奉卦主的。”

    离影愁双眼看向水之骨，冷列之气令他震颤。他强自拟制住恐惧之情，和离影愁对视。等到离影愁移开视线的时候，水之骨已然冷汗湿透。

    “你要什么自由？”

    “随时可以出宫。”

    离影愁毫不迟疑的说：“可以，不过出去之前需要给我说，如果来不及，也要派人留言，跟我走吧。对了，随便告诉你一件事：烟如刀之所以去杀火作诗，并不是因为他嫉妒她，那是我的命令。他最终没有杀她，也不是因为百灵鸟的保护，而是因为他不想杀。”

    水之骨愣了一下，跟着她往回走。

    “还有一个问题，我想问问你。”离影愁冷冷的说，“坎无缺那次如果正常让我到水族决斗的话，这一次的确应该你过来。不过按照以前的约定，你们应该是在金秋十月比试，你是九月二十四日闯宫的，今天才二十五日。为什么提前来到？”

    水之骨一滞说：“原因其实很简单，我听说火族和水族异样的风情，想早点过来见识一下，没有想到刚到这里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。”

    离影愁“哦”了一声，没有再说什么，带他回到烟如刀住处。令水之骨没有料到的是，这个时候，烟如刀居然躺在火作诗身边的软石床上睡着了，火作诗倒是睁开双眼，老老实实的躺在火疗床上休息。

    见到离影愁，她挣扎着要起来行礼，水之骨急忙上前制止：“你的伤势还没有好，别乱动。”

    离影愁却冷冷的说：“除非是死人，见到卦主谁都要行礼的。本卦主面前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。念你是初犯，免你之罪，下不为例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卦主。”水之骨退开，一脸不忿之色。

    火作诗强撑住给离影愁行礼，趁离影愁不注意，向水之骨投一个感激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从今天开始，骨骨，你别叫我卦主了，直接叫夫人就行了，明天我就正式立你为正妃！”

    “啊！”发出惊呼的不光是火作诗，还有刚刚醒来的烟如刀，俩人眼中都显出掩饰不住的嫉妒之色。

    “本卦主先走了，你们有什么需要聊的，聊聊吧，以后就不方便了。”离影愁眼角划过一抹讽刺之意，转身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的决斗还进行么？”火作诗有气无力的问。

    “等你伤好了再说吧。”水之骨低着头，轻轻叹息说，“不管是灵力还是风骨，坎无缺前辈都令我望尘莫及呀。”

    烟如刀出去看看外面没人，回来趴在水之骨耳边，吹气如兰：“我在宫中发现有秘密地道，可以带你跑出这里，我们找个山清水秀，不会火山爆发的地方逍遥一辈子吧。”

    水之骨皱皱眉头，没有理烟如刀，走到火作诗身边，自己看看她，和她对视良久，两人目光都很复杂。终于，他转身走了，步履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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