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他不错。”提督挽着我的手,一路而来皆是如此,“毕竟,事情,总得有人来做。” “事情?混迹于酒女之间,夕阳为入幕之宾,日出辄遗影而去?” 想到他在杭州曾与美华把酒言欢,而自离杭州以来声色犬马无差,尤里安那刚刚立起的形象在我眼中不由又坍塌了几分。 “没错。在我大明布威之处如此,在这男女皆不喜洗涮的欧洲也是如此。”提督和我一起望着尤里安的背影,“浪子多情,自古皆余恨而终,误人误己。与尤里安相遇之初,他也因美华一戏言而只身远赴朝鲜国京城王陵。而今,甫新登一岸,奔喧杂酒馆之间,察言观色,共酒女把盏而乐,进至欢好于床帷,而得一地之详实。若天下处处为我大明之美,尚可讥其为风流薄幸之名。但你我也共入非洲,那些地方的货色……也多见识过。风流……起初或许是尤里安少不更事的志向,而今却是他的职责。我,对不住他。” 引颈之谈声若细蚊,这些背后的议论没有入得尤里安的耳朵,那与尤里安纠缠着的热亚那国王虽是瞧见了我们有所谈论,却也不好询问,只是将女眷一个个介绍与尤里安。 这换在江南,又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失礼事情。 很快,尤里安便将这些个勉力装扮的女子的身份娓娓道来。 然而,我却再提不起兴趣――或许,这也是应该的,我和提督已有婚约,留意别处的那些个出阁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又是何必? 倒是行久,约莫是几个时辰前的杀名引得这些女子遐想,一经介绍,便始终被好些秋波给浸渍起来。 女眷之后,便是国王的下属。 无论介绍的时候他们居于什么官职,都往往有一个通称,骑士。 这一点,又和日本的武士颇为类似。 这让人不禁联想到行久家乡的那些家伙。虽然真正为祸过江南的是其中的那些破落之徒,但也碍不得我把他们一并讨厌了。 甚至,我有些将眼前这些所谓的骑士也一并扫过去的意向。 “行久,你说,这些个骑士比你们日本的武士如何?” “这?”行久是个剑客,却没有长时间的归于哪个什么大名之下,虾夷岛上的苦修岁月也见不到本州的那些所谓合战,“不清楚。反正,我当年在欧洲还没有敌手。但那毕竟是海上。陆地上千军万马的决战,在日本就是道听途说也都难得,欧洲,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。杨希恩说过,大明承平百年,但九边兵保家卫国如故,就算日本的武士精英,连带过上万兵的人都数不出几个,真敢上得大明土地,落个灰飞湮灭也不过旦夕之间。” “旦夕之间……说笑了吧?”希恩毕竟是明朝军户,自夸一些恐怕在所难免。 “倒不完全是说笑。” 忽然,身边的提督插言进来,丝毫不在乎尤里安辛苦对我们介绍的尴尬:“百户,千户,甚至蒙元时的万户,带兵的数目不同,其中的难点和难度也千差万别,若带兵上了十万,统帅之职,任人稍有不慎,便是灾难。我大明开国大将常遇春尝言,将十万军横行天下,就有其中道理。古今动辄几十万,诈称百万最终惨败的例子,往往并不是敌军有多勇猛。前秦符坚征东晋如是,隋杨广一征高丽亦如是。” 第(2/3)页